【乡土散文】
文/张天科
过去在生产队摞麦草垛可是个技术活, 一般人干不了, 只有那些农业社的“老把式” 才能干。那个时候,生产队收割回来的小麦在麦场里经过亮晒、碾打、腾场,最后都要摞成麦草垛。摞麦草垛时,先在麦场靠边的位置扎个长方形垛底,上去几个人把撩上来的麦草摊平。当麦草垛摞到一人多高时,需要用“大窝叉”扎角挂边。先用叉挑一堆麦草堆,用长齿大谷杈口中心扎下,用脚蹬叉齿使其扎实,然后脚蹬叉柄一端将扎草堆一端翻起,手执叉柄将麦草高高举起如举一柄大伞,举到垛边或垛角扎角挂边,把草垛的后半部往外面延伸出约四、五寸,这样摞上一圈,一圈扎好了,就用麦秸填心,这样互相咬茬不至于两张皮。 生产队的麦草垛大,男女劳动力齐上阵,全凭人堆。张眼一望,麦场上有抬麦草的,有挑麦草的,有向上撩麦草的,还有在麦草垛上摞麦草的,人来人往,一片繁忙。当麦草垛摞到一定高度时,有几人手拿小竹扒或小铁扒“刷垛的”。刷垛的把麦垛刷得如“升子”形底小逐渐大的梯形状,并把四边刷得整齐干净、有棱有角。站在下面撩麦草的社员一排排,刚开始一般人不上麦草垛子而是在垛子的周围边转边摞,一圈一圈用手把麦草秸杆搭上去。慢慢地麦草垛越摞越高,人手够不着,就站在凳子或小梯子上,交替把麦草往上传,越往上摞越费劲。摞到一定的高度,太高扔不上去,只能把长木梯子搭在麦草垛子上,一人上到梯子上,一人在地下,地下的转给梯子上的,梯子上的再扔到摞子上。也有的用谷叉一叉扬上去,上面的人接下面挑过来的使上劲才能扔到上边的麦草垛上。然后上面摞麦草垛的,要根据麦秸的多少垛到九尺多高时开始收拢,并慢慢收缩直至形成塔形至顶端,摊垛的把垛顶收成圆弧形。垛顶摊好后,还要铺一层厚厚的麦糠,麦糠遇水后会锈结成一层壳能隔雨水。麦糠上再糊一层稔草泥防止漏水,麦垛垛好后如马鞍形称“马头垛”。 摞麦草垛顶是关键,如果不踩瓷实,下雨在中间塌陷成槽集水,整垛麦秸都会沤坏。还有的麦草垛子是从基础起一直慢慢收上去,形似宝塔。不管摞哪种麦草垛子,摞时中心始终呈塔形对称往上摞。不向四周延伸出来的叫塔儿摞子,这种摞子中间始终要垫高,这样即便下雨,也不会渗到里面,而是从中心往外流出来。摞麦草垛不管咋摞,目的只有一个:防止雨水渗入里面而导致麦草腐烂。麦秸可是生产队耕牛的饲料和社员户的柴火呀,万万马糊不得。随后,各个生产队的麦场上就会出现一个长长的、大大的,一个个像塔状的麦草垛子,这一排排麦垛子像士兵一样站在那里,形成一道道田园风景,让人赏心悦目。到了上世纪80年代,农村实行地分到户,连产承包经营。每到夏收时节,各家麦场上出现了一个个大小不一、像塔状的麦摞子,一般高约五、六米,有的达到七米以上。进入二十一世纪后,随着脱粒机和收割机的普及堆广,农家就不在场里摞麦草垛子了。有的直接把地里的麦捆子拉到麦场上或宽敞些的场地,用脱粒机一脱了之。还有的直接在地里用收割机一割变成粮食,把草和秸秆粉碎还田,既省时又方便。社会发展的快节奏,使得一些传统的农耕文化从田间地头、从农家院落消失了,这是社会发展的必然。“摞麦草垛”,这种农耕文化濒临消失,只是给农村那些上了年纪的人们心中留下了一抹难以忘却的乡愁……(本文系水缘文学(ID:sywxwk)原创首发,作者:张天科)
张天科,笔名:默言 默然 默然处之 ,男,1962年4月24日生,汉族,中共党员,中函党校经济管理班毕业,大学本科文化程度。2000年7月进入宝鸡市金台区人大机关工作,现任宝鸡市金台区人大四级调研员。爱好文学创作,常有作品见诸媒体报端,先后在《今日头条》《乡村散文》《乡愁文学社》《立法网》《陕西法制网》《中山日报文棚》《宝鸡作家》《灵壁家园网》等报刊杂志网络媒体共对外发表散文20多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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