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是情窦初开，给她风花雪月的人，一个是经历岁月后，懂她却给不了家的人。前者是初恋，后者是红颜，前者是心酸，后者是失眠，一个惊扰了时光，一个打湿了眼眶。情人眼里出西施，在李明眼里，素雅的栗影不但盈溢着娇柔的清秀，还是一幅赏不够的迷人之画，一束嗅不尽的芳香之花，这种感官上的浪漫，只要有几抹多彩的白描，就可氤氲出独有的青白釉色。香烟爱上火柴，注定被伤害，不要轻易说爱，许下的诺言欠下的债。恋爱就像口香糖，时间长了会平淡无味，觉得平淡了就想放弃，而无论丢在什麽地方，都会留下难以抹去的痕迹。如果这话要是当着李明面说，他一定会黑着脸说：人生中有些人浓烈如酒，疯狂似醉，却是醒来无处觅，有一种爱；叫做等待，这些年李明用执着的行动证明了这一切。马克思写《资本论》用了四十年，李明爱栗影也用了相同的时间，奔六的人了，别有一种“与善人居，如入芝兰之室，久而不闻其香”的情怀，就连沧桑的面颊，都挂着“夏虫不可以语冰，井蛙不可以语海。”的执著。八十年代那会儿；早恋，这个词还是一个新兴的事物，既回避不了又让人忌讳。在那个物资紧缺精神匮乏的时代，情窦初开的李明看中了女生栗影，栗影牛高马大，她只想考学并不看好这个小破孩。栗影收到情书那天哭的两眼通红，她用眼泪保持了沉默，在无奈中她在一张破碎的小纸条上写着；学生以学习为主的短句代替了回答。栗影很腼腆，白皙的脸上常裹挟一股小女孩般的羞赧，这让她稚嫩的青涩更加白里透红。有些情，一旦眷恋，便海枯石烂；有些缘分，一旦交织，便在劫难逃。对李明来说；她忧伤的美，是自己一辈子都读不厌倦的诗。栗影身材魁梧，典型的女汉子的体型，能轻松地装下李明，两人站在一起如同大象与水牛。那时我有以一个莫明的猜想，将来要是能结婚的话，闹矛盾时受气的一定是李明。 张爱玲说：“喜欢一个人，会卑微到尘埃里，然后开出花来。”坚韧不拔的李明不在乎栗影的冷嘲热讽，不管她打击的多么露骨李明都笑脸相迎。他坚信；没有撼动不了的石头，没有融化不了的冰川，只要你真心对待坚持到低，她就会抛弃世俗，微笑着拥入你的怀。尽管栗影长相不孬，可许多男生都对这副雄赳赳的粗壮敬而远之，然而在李明眼里，她是世上的最美，就像歌里唱的那样：同学们绞尽脑汁也看不出栗影的韵美来，尤其是我，既没有戴望舒的文采，情商又低，怎么看她也不能和《雨巷》里那个撑着油纸伞，丁香一样结着愁怨的姑娘对上号，至于他俩的爱情，我们只是许下一个，但愿。一转眼毕业后都各奔东西，同学们都纷纷走上了工作岗位，可李明因没有户口只能当临时工，栗影并没有嫌弃他的意思，可她家里不看好没有正式工作的人，对她软硬兼施，活生生地让这段感情无疾而终。李明的父母早逝，自己在哥哥遭受白眼，无奈只能远走他乡，一年后栗影也被迫嫁人了。有初恋的魅力所在，有初吻的甜蜜，即使被迫离也是割不断，因为忘不了温馨的甜蜜，还有花前月下的柔情，这就是爱的执拗与永远。李明的经济条件不是很好，可是他每隔几年都要回来看看心上人，他深信；感情是弄不断的藕断丝连，即使栗影和别人生活在一起也是同床异梦，他那颗心迫不及待想要昭告世俗，我就喜欢她这个人。一杯酒，一个明媚而久别的下午，玉惨花愁的栗影语气依旧扭捏动人。空气中飘逸着荷尔蒙的粒子，以一种粘稠的温柔，润哲着那颗干渴的世界，往事如昨，爱情让人变得年轻，忘记了年龄。爱情是春天的骚动，夏日的疯长，秋日的惆怅，冬日的静悟。有些感情深到不能再深了，总想要一个出口。在栗影心里，他还是当年的那个搅乱心绪的“大坏蛋”，无论过了多少年，与多少人擦肩，她的心事只有他懂，即便窒息，也是欣慰。她在静静地守着，守着那即将归航的帆，守着心甘情愿的春暖花开。夜，伸手不见五指，他满含泪水轻轻地奉上一个吻，在李明心里，只有她才配用冰清玉洁这个词。凝眸那一刻，她面颊上溪水潺潺，似乎在说：她，莲心若水，花开如锦，一茎长荷盈盈而随，花落随风逐流水，也做红帆盖游鱼。他， 从未做过贼，却想偷个幸福给你；从未坑过人，却想骗个快乐给你；从未害过谁，却想拐个开心给你；从未赖过谁，却想把心塞给你。栗影是李明精神世界里的杨玉环，因为；吃了黄连才知道甘蔗更甜，受了风霜才觉得阳光更暖，遭遇挫折才感到人生更充实，初恋是刻骨铭心的，只几个回眸，便牢不可破地粘在记忆里。妻不如妾，妾不如偷，偷不如偷不到。也许我该相信，在岁月长河的流逝中，上帝在为他关上一扇门之后，又为他重新开启了一扇窗。终于明白，人是不能比较的，爱没有理由，没有值不值得，没有对与错，爱就爱了，如此简单。烟，是飘渺轻浮的，花，是零落红尘的，当烟与花结合时，那些藏在时光深处的情感就像夜里漫延的忧伤，无处安放……酒桌上有一种固执的思想泛滥；为了一个女人，和一段不成立的爱情，几十年来默默地尊守年少时的念想，对不起这个物欲的年代。反对声认为，这不是执拗，而是迂腐。就像安妮宝贝的那句经典：老同学聚会无话不说，王老六属于食腐动物，就连他的肥胖都暴露出残酷与愚蠢的小肚鸡肠，他给李明算经济账。“这么老远，光路费就花多少钱，不如在本地找个年轻的小姐。”在乌鸦的世界里，天鹅是有罪的，李明本身就有一股；宁肯与好人一起咽糟糠，也不能与坏人一起吃筵席的傲骨，他也没客气：“你就知道小姐，没有灵魂的性，再美丽，也是泄欲。”王老六被顶的够呛，这个色鬼永远不会理解；有趣的女人，如诗如画，百读不厌的深奥。李明转身的时候，我看到的一个成熟的背影，原来，时间在老去，岁月不再年轻，此刻我才明白；原来守一处情，不如守一处风景。有人说男人偷腥时的智商仅次于爱因斯坦，有些风景在于欣赏，远远地更显丰韵。两人各自结婚后，都执着地爱着对方。多年后的每一次见面；抱紧我，只想在你怀里，做一只疗伤的雨燕，所有的委屈让我一次都哭完。（本文系官场微小说（ID：gc-wxs）原创首发，作者：王恒辉）
作者简介：王恒辉，67年生人。中国散文家会员，作品刊登于《中国散文家》，《现代作家》，《萌芽》，《通辽日报》等，出版过《岁月深沉》《科尔沁文萃》《我和草原有个约会》等。喜欢看书，爱好写作。怀着一颗宽容的心去生活，再拥挤的世界也会变得无限宽广，再平凡的人生也会变得充满阳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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