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散文】
一步之“瑶”
文/铁城
一样生100样死这句话，听起来甚感沉重，但确不无道理。要不然，爸爸的爸爸，妈妈的妈妈，甚至爸爸的爸爸的爸爸，妈妈的妈妈的妈妈为啥要一辈传一辈，直至传给了我们。然后，我们又传给了孩子，以至于孩子的孩子的孩子……。就这句传了一代又一代的至理名言，有人却说不相信，可我相信。也有人说他不怕死，可我怕。因为，笔者在短暂的人生旅程中，曾经经历过两次生与死的一步之“瑶”。当我第一次从死亡边缘“跑回来”的第一时间，是赶紧拨通了大女儿的电话，急不可耐地大声跟她说：“你知道不，你老爸差点就再也见不到你们了。因为刚才差一点，我就活不过来了”。我所经历的第一次生与死的一步之“瑶”，是在20年前一个夏日的深夜。那时，刚走出政府机关的我，应聘在一家国家级内刊报社当记者，租住在市内一家政府招待所。当晚，奔波了一整天的我，在楼下看几个老友玩牌。大致11时30左右，感觉有些疲惫的我，便独自回到了卧室。一番简单洗漱之后，便打开电视趟上了床。就在此时，先前还若无其事的我，顿觉心里无比难受，好似猫爪抓心，全身大汗淋漓，恰似马上就将离开人世一样。想拿电话，手脚不能动，想大声呼救，可怎么也发不了声。此时此刻，我才有了害怕。害怕我离世后，连一个亲人都不在身边……。与此同时，我也产生了一丝从未有过的绝望。绝望的是，我这个从不整人害人，从未干过昧心之事，一直乐于助人的大好人，难道就这样客死他乡？真是命不当绝，就在我万分孤独和绝望至极十余分钟后，大脑渐渐清晰起来，人体也逐步恢复了先前的应有功能。因此，我急不可耐地拿起电话，与大女儿讲了一通使她云里雾里的“胡言乱语”。我所经历的第二次生与死的一步之“瑶”，是在2011年的元旦节那天。现在回忆起来，总觉得那年的冬天特别寒冷，特别阴沉。似鬼使神差，2010年岁末的最后那天下午，与一同宗长辈相邀，两家人驱车前往500公里以外的酉阳桃花园伏羲洞，去看陶渊明和“人种”到底长的啥模样？出发前，盯着阴冷的天气，一贯循规蹈矩的我，十分认真地给此行的驾驶员招呼道：“老辈子，今天天雨路滑，我们又不着急，一路开慢点，安全是第一要务”。当行进到彭水服务区稍事休息后又将启程时，我看了看阴沉沉的天，背着几个同行的家人，又给驾驶员低声细语招呼道：“老辈子，一定要注意安全啰！毕竟是两家人在车上”。老辈子连声应答：“没事，没事，你放心好了”。一眼望去，情不深却雾蒙蒙。一个隧洞连着一个隧洞，好像整个车辆就是在大山中穿越一样，将车里的我们搞得神魂颠倒起来，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多出一口。大约18时30分，坐在后排右边昏昏沉沉的我，突然听到“呯”的一声巨响，只见车头在右边护栏上猛地一翘，又迅速左转向高速公路隔离带撞去，紧随着又是“呯”的一声巨响，我们那车迅即调转方向，再一次快速冲向右边防护栏……。此时，已被完全撞醒了的我明白了：今日已遭遇到半辈子走南闯北都从未经历过的车祸了！几乎完全绝望的我，双手紧紧抓住副驾座椅，自言自语且绝对低声地叹道：“遭了，遭了”。我明白，全车人仅只我才最清楚，一旦防护栏被撞坏，整车飞出路外，车上五个人不是当场被摔死，就是在峡谷里饿死或冻死！因为修建这条高速路时，我曾带着学生亲临修路现场采访过，知道彭水至黔江之间的所有桥梁，距离地面高度起码在80米至300米左右。然而，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，当第三次“呯”的一声巨响后，我们那车竟剧烈地震动了一下，横着停在了高速路中央。除整个车头被撞坏外，右边车厢严重变形导致右后门无论如何都打不开。为防次生事故发生，我在妻子和小女儿的生拉硬拽下逃出车厢后，方知受伤过重左脚不能落地，右腰部疼痛难忍。幸好此时正遇一辆黔江区教委的车路过，好心的教委干部们赶忙停车，一边报警一边报120急救，并打开轿车空调，让我取暖以免再受伤寒。后经黔江区几个亲朋好友鼎力相助，我以最快的速度住进了黔江区中心医院。当晚凌晨3时，拿到了该院“右胸五根肋骨断裂，左腿髋关节骨折”的检查结果后，惊魂未定的我们五人，和等候在病房里黔江城里的所有亲朋好友，都出了一口大气，会心地笑了。第二天下午，驾驶员在与黔江区交警现场勘查归来后，第一句话便是：“我探头向下看了一眼，吓得双腿打颤颤，直径高度起码在200米以上。”听这一说，我的周身汗毛竖立，惊出了一身冷汗。好在一旁的友伦老辈子风趣地调侃道：“昨天晚上我找人到阎王爷那里去打听了一下，阎王爷说念其铁城一辈子未做过坏事，不整人害人，对父母有孝心，对朋友又忠诚踏实，他已令神差将铁城名字后面的勾改成了X。”逗得满病房的亲朋好友一阵哈哈大笑……。有了以上两次与死神擦肩而过的难忘经历，大彻大悟的我，从灵魂深处滋生了对生命的无比敬畏。感觉活着无比幸福，无比兴奋，并全身心致力于，让随时都会被阎王老爷勾去的短暂生命活出意义，活出质量，活出品位，活出尊严！即使何时当真驾鹤瑶池，也不会给社会，给亲朋和自己留下任何遗憾！（本文系水缘文学（ID：sywxwk）原创首发，作者：铁城）
作者简介：余德成，笔名铁城。中国西部散文学会、重庆市作家协会会员，重庆市秘书学会副会长，曾任《办公室工作》杂志总编辑。先后岀版《我和我的老乡们》、《探索之痕》、《笔尖下的传奇》和《故土留痕》等专著四部。有诗歌、散文和小说发表于《西部散文选刊》、《作家新视野》、《贵州民族报》、《重庆科技报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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